黑與紅
~沼原徹也的真正目的~
紅毛在一片空白中醒來。
他眨眼,想要搞清楚自己在哪裡。周圍並沒有東西可以讓他辨認,但實際上,正是這種空無一物讓他得以辨認;絕對不會有任何地方會這樣一片空白,甚至連地板都看不到。
他在電腦世界裡。
但他為什麼會在這裡?他的記憶有些模糊,但他還記得自己答應徹也要幫他進入一個電腦遊戲中調查。他想不起來遊戲長什麼樣,但他隱約記得自己進入過遊戲裡。難道是遊戲系統出錯了嗎?所以把他傳送到一個像這樣什麼都沒有的地方?
他應該調查一下。他想要爬起身,手摸向身體下,發現有個看不見的地板。他該慶幸嗎?於是他小心翼翼地起來,環顧四周,卻找不到任何可供判斷的線索。
畢竟就是什麼都沒有啊。紅毛嘆了口氣,他八成是遇上什麼Bug了吧。為什麼大輔沒有一起過來?雖然大輔沒過來應該算好事。可是他該怎麼辦呢?在這個空無一物的地方發呆等人救嗎?就算不想,他又能做什麼?
紅毛試著想像空中出現一張椅子,然而沒有成功。果然沒有那麼好的事。他不覺得餓,但也不敢保證之後不會餓。如果他必須在這種地方待上好幾天,甚至好幾年怎麼辦?他不應該自己嚇自己,但還是忍不住會擔心。要是可以弄出點什麼東西來解悶的話還好,但現在只有他自己,什麼都不能做的話等太久可是會瘋掉的……
「別一臉擔憂。這會讓我很挫折的。」
紅毛回頭。他不敢相信,即使剛剛才害怕沒人陪,聽到這聲音他也不感到開心。
是沼原徹也。他穿著往常的黑襯衫,手上彷彿無聊握著一把透明雨傘。他根本不需要。
「……這是你搞出來的?」
紅毛緊張地後退。但不管他往後走了幾步,他和徹也的距離都沒有變短。是電腦世界的關係?
「以你的理解方式……沒錯,是我搞出來的。當然,技術跟執行上並不是我……」
「誰跟你講這個!」紅毛打斷。「你想對我做什麼?」
「別激動。如此感動的再會,糟蹋了就太可惜了。」
「再會?我們不久前才見過面。」
「但對我來說那不是你。」徹也講著難以理解的話,轉了轉雨傘。「我想要的你……啊,就是這樣,會用這種眼神看著我。而不是用幸福的眼神看著其他人。嗯……多好。讓我開心。」
「……你這個變態。」
「你早知道了。」徹也微笑回答,「這也是我為什麼說再會;許久不見。歡迎面對熟悉的我。」
「我一直很熟悉你。」
「喔,不,這不一樣。」徹也將雨傘一拉,紅毛和徹也的距離忽然縮短。還沒有近到讓徹也可以碰到紅毛,但這已經足夠讓紅毛嚇一大跳。
「你……你做了什麼?」
「我沒做什麼。」徹也悠閒地看向旁邊。「我只是做我本來就能做的事──在這裡。在這個空間。我很想解釋給你聽,但我想多享受一下這個過程。你不介意吧?」
「我當然介意。但是……」
「但是對我沒有意義。沒錯,你不介意。」
「你……你平常不會這麼多話。」紅毛知道徹也說的是實話,但是他不想被牽著鼻子走。「到底是什麼讓你這麼開心?」
「你真的不該問。」徹也的笑容變得更深。「因為你早就知道了。喔,那當然是因為……」
徹也仔細看著紅毛的表情,彷彿不想要錯過任何一絲細節。「那當然是因為,我得到了你。」
「你……」紅毛為之氣結。「說什麼屁話呢!我根本不可能跟你在一起!」
徹也揮了揮手。「那不是很重要。如果我在乎過這一點,我也不會這樣對待你。你早就知道。」
「那……那你說得到我是什麼意思?」
「當然是這裡。」徹也一轉雨傘。「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,既然這是我搞出來的,你還有機會離開吧?」
「你想要囚禁我?」紅毛故作冷靜。「我還以為你不會做出這麼低級的事。」
「喔不,我沒有。」他看來異常開心。「你還好好地跟你那隻蠢老虎在一起呢。我沒有囚禁你,我囚禁的只是……你的一個複製。」
「複……製?」
「沒錯。你並不是本人,你只是赤井寬在電腦分析之後製作出來的複製資料。只存在電腦世界裡的複製資料。而我,做為玩家,則是本人聯繫到系統上的。我並不是電腦程式,你大可放心。」
「我是……複製資料?」
紅毛完全感受不到。他覺得自己很完整,身體的每個部份都有感覺,雖然記憶有些模糊,但也不過就像是睡糊塗了記憶不清那樣。他只是資料?這怎麼可能?
「我沒有犯法。至少現在的法律還沒有規範到這一點。那麼,這就是合法的,而我最喜歡這種事。你知道……」
「這就是你的目的?」紅毛氣急敗壞地說。「找我去試玩那什麼遊戲,就是為了複製我的資料?」
「你終於看出來了。」
「我竟然……可惡,我竟然完全沒想到……」
「這不怪你。」徹也微笑。「是我運氣好。」
「你只有在掌握完全優勢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一點同情心。你這個惡魔……!」
「歡迎面對熟悉的我。」徹也張開雙臂。「是時候讓我們好好敘敘舊了。」
「誰理……嗚!」
紅毛被迫跪了下來。他的膝蓋無法施力,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他。他想要掙扎,但那就好像……像一堵牆,像一個無法改變的定律。他沒辦法反抗,不是不能用力也不是有什麼擋著他,他就是沒辦法!
「我還沒有告訴你,」徹也走到紅毛面前,抬起紅毛的下巴。「在這個世界,我就是神。我可以隨意控制這世界的所有東西,包括你……」
「你……什麼意思……」
「這表示我要你做什麼你就會做什麼。實際上,我也可以直接讓你樂於從命,但那樣就不有趣了。你知道我的嗜好。」
「變態……」
「但我不是個殘忍的人。」徹也拋開雨傘,雨傘隨即消失。「我不會只讓你難過。我可是……很有慈悲的。」
「只有在你最殘忍的時候……」
「啊。你我總算見面了。」
「我不會……屈服……」
「你當然不會。」徹也彎身,在紅毛的耳邊親密地低語。「這也是我為什麼喜歡你。」
「嗚……為什麼、我……」
「我必須告訴你個好消息。」徹也忽然轉身走遠。「你擔心我虐待你。不過就如你所說的,當我有絕對優勢的時候,我就會很慈悲。我並不想讓你難過。所以,我會給你……做些改變。」
徹也一彈手指。什麼事都沒發生。
「你……什麼?」
「阿寬,喔,我心愛的阿寬。我真的很喜歡你掙扎的樣子。」
「你……」
「折自己手指。」徹也忽然說。
「什麼?」
紅毛還來不及會意,他的右手已經自己動作,抓住自己左手中指往後彎。
「等……等等等!」
紅毛看著自己的手指被一點一點往後彎,很快就超出可以容忍的幅度。然而奇怪的是他並不覺得痛,反而感覺有點麻麻的,酸酸的,要說的話就是……
很爽?
紅毛不敢相信。但是隨著他的手指漸漸往後,從手上傳來的快感也越來越強。他無法克制地硬了。他身上還穿著來找徹也時的那套衣服,但褲襠明顯凸起,同時前端開始滲濕。
他明明……應該很痛。紅毛聽著手指骨頭發出聲音,這時候明明應該是痛到不行,但他卻覺得快感如雷打得他的腦海一片空白,張嘴喘氣抱住自己的手,跪著的兩腿不斷顫抖。他想要扶住虛弱的身子,但兩手仍然照著徹也的命令在將手指往後彎。於是他只好忍不住地伏低,再伏低,然後躺到地上。
這讓他的褲襠更加明顯,可以說是徹底暴露在徹也的視線下。但紅毛管不了這個,他看著自己的手指被折到噁心的地步,卻同時爽到無法呼吸。他的腰不由自主地擺動,下體向前頂,那種酸麻感幾乎貫穿他的全身──
咔。
紅毛射了出來。他翻著白眼,身體抖動,褲子徹底溼透。然後徹也走了過來。
「啊,多麼開心。我相信你也非常開心,對吧?」
徹也一腳踩在紅毛褲襠溼透的地方。堅硬的皮鞋非常粗糙,而徹也更是慢慢地把體重往下壓。從下體傳來的壓迫感讓紅毛再次硬了起來,而他還沒從手上的錯亂感中恢復過來。
「不用擔心。當我不在的時候,我會給你安排舒適的生活……而我知道,你會很開心地陪我的。我說的沒錯吧?」
徹也將全身的重量踩了上去。
在寬敞潔淨,鋪滿白色磁磚的房間中央,有一台巨大的機器。沼原徹也躺在上面,此時機器的躺椅部份漸漸往上,讓沼原坐了起來。
他將頭上的頭盔拿下。一名穿著套裝的女性走過來,接過頭盔。
「老闆,看你的表情,結果應該還讓人滿意吧?」
正如她所說,徹也的面色容光煥發。
「滿意。太滿意了……」徹也喃喃地說。「既然這樣,我也就勉強放手吧。」
徹也抬頭將視線放遠。雖然在室內,但女秘書直覺地知道,那正是赤井寬先生家的方向。